歌舞伎町。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喧嚣日常。
以上来自某白色谜样生物的手牌。
“喂——不对吧喂!!!这是哪门子的一如既往啊?虽说之前就一直很乱……但是也从来没乱到这个份上啊喂!!!”
——今天的眼镜也是一如既往的存在Air。
“你个连声优都没到席的角色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存在Air啊!!!”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阿鲁。”发言的少女老成在在的讲着和她年龄一点儿不符的台词,“人到了年迈的时候就只想着多添一碗早饭了,呐啊,对不对阿桂?”
“说的没错leader,果然还是要吃饱了早饭才有力气摇醒江户......阿,谢谢你的煎蛋啊墨镜君,要跟leader一起迎接黎明吗?”
“在下已经有需要追随的背影了。在下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甜蛋。”
餐桌上的氛围还是相对和谐和轻松的。
不论是跟对着橱窗里的结野主播限量版手办散发低气压的某位大人相比,还是跟被扣着草帽的少女踩着裆的万事屋老板相比。
然而跑堂的注定永远就是跑堂的,永远学不会见机行事察言观色。
他抱着见底的饭缸,企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银桑——”
“——不要叫银桑了银桑已经本身都自顾不暇了!”
银时转回视线,上方暴走模式on的夜兔少女正驾着他的双腿毫不留情的把他往外拖。
“我真的不知道你家舰长在哪!真的不知道喂!你冷静冷静啊少女,少女!”
“那不如我来告诉你?阿月,阿慧,还是阿樱?说错了就卸掉你第三条腿。”
“这都是谁啊阿银我不认识啊!!!”
银时被拖过橱柜。
他喊:“高杉我要被废了你还不管管!”
“废了吧。”高杉面无表情的捏碎了结野的人物手办。
——卧槽我排了48个小时才买到的限量版手办!
银时被拖过客厅。
他又喊:“小神乐我要被你们夜兔谋杀了要被拖回兔子星了!”
神乐把脸埋进饭盆头也不抬:“放心吧银酱兔子都是很友善的我们妈妈星见阿鲁!”
——卧槽我养了这么多年的非亲生似亲生的女儿!
银时绝望的被拖下了楼,刚巧碰见真选组,赶紧一脸良民相的求救。
土方看了一眼砸在万事屋屋顶上的巨型宇宙飞船,淡定的点了根烟:“老子今天休假。”
“别走啊多串君!多串君我屋子里有恐怖分子有攘夷志士你真的不管吗多串君!!!”
“留井商场的蛋黄酱在打折,记得早点去抢购啊天然卷。”
“谁他妈要抢购蛋黄酱啊!!!”
然后,银时就惊恐的发现陆奥对着他的OO狠狠踩了下去——
坂田银时被吓醒的时候,依旧是早晨。
只不过跟梦里相比,有些冷冷清清。
夜里好像下了点小雨,外边的地面上零零星星的反射着微光。
他缓了口气,理了理裹在身上的斗篷,踩过青苔走出了山洞。
五年前,真选组解散,离开了江户。
五年前,快援队的老板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大副。
五年前,攘夷派从外星来的大叔胸口被开了个大洞。
五年前,宇宙中最英勇的队伍终于埋葬在了宇宙,从此长眠不醒。
五年前,江户开始蔓延一种名为白诅的病毒。
五年前,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他离开了江户。
不止是OO了,全身都很痛。
被白诅侵噬的每一处骨骼每一处血肉,都钻心的疼。
不过,没关系了,这些都已经没关系了。
每一天都从梦中醒来,而眼前的现实又更像是愈深刻愈惨烈的梦。
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兜兜转转无非只是一个圈。
他蹒跚着,从林子里摘了一些野花,被雨淋的有些蔫巴巴的,但是不妨碍看着赏心悦目。
他穿过树林,来到一排小小的坟包前,走过一个,就把手里的花放下一支。
第一个坟丘上放着一本破旧的书。
“敬你收留我,教诲我,引导我。今生无以报恩,愿来世还是师生,定涌泉相馈。”
第二个坟丘上放着一顶缺了口的草帽。
“敬你一身正气,忠心耿耿。愿你来世只做一个平凡的少女,却如今世般敢爱敢恨。”
第三个坟丘上放着一根过期很久的美味棒。
“敬你赤肝义胆,不避斧钺。愿来生再没有兵荒马乱,好好看一看黎明。”
第四个坟丘上放着一个裂开了的喇叭。
“敬你为他出谋划策,碧血丹心。愿来世不复相见,只享天伦。”
第五个坟丘上放着一把断了弦的三味线。
“敬你伴他出生入死,杀身成仁。愿来世安稳,得你所求,听你所好。”
第六个坟丘上,什么也没有。
毕竟那个人随着最后的军舰一同粉身碎骨。
把最后一支野花轻轻放下,他微笑:
“早安,高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