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o

爱恨情仇那么长,为你荒唐一世又何妨。

【高银】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下一世,我还会遇见你吗?

氓煌v.v:



原著,战后,暮年。


不是什么欢乐有趣的东西,单调乏味枯燥,仅仅是生活的一点延伸。






西瓜的点梗。


假期最后一更,开学恢复不定期更新。【瞩目】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手速Orz……仍然一堆坑……


【有特别想看的梗又不嫌弃我的渣文字可以目录点梗,一般戳的我会码很快,不戳的就……总之还是看灵感【。】


开学了啊【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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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世人将之称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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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一个没留意,就一脚踩进了水坑。不过他的关注点还在一园子被打蔫了的花上,暂时没心情去管自己的露趾草鞋被染上泥污。


昨天的暴雨并非一时起意,但连天气预报都没能料到也算不得怨天尤人。所以说还是怀念结野主播在的日子,至少不会这么残忍——


对这些没人看护的花来讲,尤为残忍。


“银时。”高杉在内堂叫着,“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那种小雨还伤不了它们分毫。”银时随口回应,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跟阿银我的卷毛一样,硬气着呢。”


“真的?”高杉说,“拔几朵来我看看?”


“哎,高杉君真是,人好不容易挺过风吹雨打,正歇口气儿呢,现在拔了多不厚道。”银时嘴里啧啧啧上了,手里却不含糊,看准几朵还没蔫透的花,小心的剪了下来。


“喏。”


他走回内堂,草鞋把湿淋淋的脚印子带了一路。他慢腾腾地把捆花递到高杉身前,是抬一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高杉坐在躺椅上,昨天的雨让他的腿脚有点哆嗦(多年的后遗症),所以也不乱跑,就安分的坐着,自然有人为他跑前跑后。高杉慢慢伸出手,——他的动作非常缓慢,就像是害怕惊扰了偶尔停滞的小蜻蜓,他慢慢的伸手,碰到花瓣的动作无比自然。


“马蹄莲?”高杉自幼大户出身,认花种这么绅士的工作难不倒他。


“隔壁小丫头送的。”银时说,“就这还得天天半价供着,阿银我都要被吃穷了。”说着夸张的垂了垂脑袋,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


“跟个小姑娘还斤斤计较,你也是堕落了啊,银时。”高杉说,嘴角噙着笑。


“嘁,还不都是为了你。”银时半真半假抱怨。


“那可真是苦了你了。”高杉半真半假嘲讽。


银时啧了一声,似乎不想和高杉继续无意义地拌嘴。他把捆花留给高杉,站起身往厨房走,还边嘴里抱怨着这场暴雨得让他损失多少顾客。


尽管他知道就算没有顾客,他们的生活在物质上也不会有多大障碍。


——毕竟高杉是小少爷不是?


循着银时抱怨的声音偏偏头,高杉状似无意的紧了紧握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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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隔壁家的小姑娘在高杉和银时中间选一个更好的,——好在小姑娘的心目中代表着温和慈祥。小姑娘一定是看着俩人犹豫一番,最后哭哭啼啼毫不情愿地选“白卷毛的爷爷”。


与之相对的“白直毛爷爷”是高杉,当初头发黑白参半的时候就被银时抱怨过就算老了还是直发不公平,最后被高杉一句“天生丽质”堵回去了。


银时:“你他妈就知道欺负阿银我不读书。”


高杉:“呵呵。”



比起“白直毛爷爷”这种一点儿也不有趣的称呼,孩子们其实很喜欢叫高杉“瞎眼爷爷”。



——非常切合事实到又让人心寒的叫法。



不过小孩儿也不会特别顾忌别人的感受。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敢在背地里叫叫,真的当面叫出声,生气的反倒是一直啰啰嗦嗦但很温和慈祥的白卷毛爷爷。


温和的白卷毛爷爷生起气来非常吓人,有时候会随便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追着人打,不打到人家门口不罢休。


——这种老疯子怎么还赖着不走。


村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们或多或少都在心里腹诽过。


但老疯子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他总是骂骂咧咧地把棍子扔掉,恶狠狠地警告一句藏在妈妈背后的小屁孩,说,再说那句阿银我就把你的眼睛整个儿剜下来。


可怕的血淋淋的警告。


说完也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抖抖肩,仿若迥然一身轻,继续随心所欲的卖团子去了。


——卖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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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面最长光顾银时小店的人,基本都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吃团子。唠嗑。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在充满阳光味道的午后,搬个小板凳坐在那儿,嘴里咕噜咕噜嚼着团子,跟店主唠唠嗑。


有时候也跟另一位瞎眼店主唠。


从今年的收成又不太好,到隔壁那家娶的胖媳妇儿手工活真是麻利,再到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还天天跑吉原快活,喝酒短命,愧对他早年去世的妻女。


唠一些家庭琐事,唠一些生活烦恼,唠一些老头子碌碌无为而又无所事事的人生。


空虚的紧啊。但总不能抛下我养的老狗不是。


有个这么说的老头儿,过几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而团子店似乎就为了倾听生活而存,倾听万事而存。






“哎呀,现在这地方还有这么蓝的天,真是多亏了当今将军啊,英明神武!”吃团子的老头嚼着嘴里头分量挺足的团子,末了再夸赞一下店主真手艺。


“谁说不是这么个理儿呢。”另一个光头老汉仰头附和,“那时候天人猖獗呀,天上全是铁疙瘩,遮着太阳庄稼都枯了。那时候就咒着老天怎么不下雨,又担心雨下太多给淹死了,哈哈。”


“谁不是呢。”


接着老头子们就开始快活的大笑,像年轻的时候喝上几盅烈酒,快活的合不拢嘴。


“哎哎哎,我说你们可别乱说!”满身酒气的老头子加入他们的话题,先前他一直坐在旁边喝自己酿的米酒,一点也没有插话的意思。现在倒是酒劲上来了,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最后啊!让将军和联合军谈判的可是我上司呢!”他豪迈的挥着空瓶子,边打着酒嗝边喊老板再来几串。


“嘿老兄,喝点酒你就吹吧!”旁边的人起哄。


“来了!三串团子。”银发,——或者说白发,老板叼着根牙签过来,嘴里却毫不含糊。手艺也一样。


“哎,谢啦~”打酒嗝的家伙冲老板呲呲牙,回过头继续大炫特炫,“我上司,嗝,说出大名,吓死你们!”


“哈哈~老酒鬼有本事你说啊,说最后为了平定事态瞎了两只眼的高杉晋助我都不信!”


“谁,嗝,谁说高杉了!老子当年的上司,嗝,可是鼎鼎大名的贵公子!”醉鬼竖起两个拇指比划半天,“逃跑小太郎,听说没有!”


“逃跑?只会逃跑?有什么吓人的。”一群人哄堂大笑。


“切,逃跑小太郎而已,有什么好炫的。”有个听不下去的青年人站起身,看起来倒是挺靠谱,“我爹还说,我是坂本辰马的后人!”


——只限于看起来。


“噗~”听到这话的店主笑出声。


诡异的寂静过后有人开始大声调侃了。


“我还参加过攘夷呢!”“你那有什么?泥水次郎长知道么?我拜过把子的哥们儿!”“开玩笑,知道鬼兵队吧?我可是当初的参谋长!”


扯淡越来越离谱,围绕的话题不外乎那么几个。


天人,国/家,攘夷。浪人。世界大战。天下和平。


吹嘘的等级越来越高,甚至有人直接站出来说了一句,“我才是桂小太郎”。不过被众人“我还是高杉晋助呢”一哄而散。


不外乎那么几个人。


桂小太郎。坂本辰马。高杉晋助。别的谁。


别的谁。


“哎,都别起哄啊!”先开始挑话头的老头站出来,“我突然还想起那么个谁。”


“?谁?又是你爸爸的军师?”


“不是啦!”老头抓抓他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头发,“我记得当时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那个谁!”


“……??”


“就是从来没有固定兵力的那个!敌人闻风丧胆的那个!”


“……??”


“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谁么!”


“对吧就是那个谁!”


“话说你们到底说谁啊?!!”


“就白的那个,那个,单枪匹马搞突袭的那个!”


“哦哦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个谁嘛!”


话题从这里开始拐弯,又扯到天气晴朗白日宣淫上头去了。


老板也没陪着他们唠,打声招呼就钻到内堂里面不出来了。


内堂连接着外面的小花园,那地方前几天刚经历了场暴雨,死花全被拔银时了,剩下了一小片马蹄莲,秃秃的。


高杉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



“听到了?”


“嗯。”


高杉轻哼,银时不能更懂的上前把他的小圆眼镜儿摘了下来。


印象中祖母绿的眼睛,绝望希望共同镌刻的眼睛。高杉闭着眼,没睁。


“你说说,他们怎么能把本白夜叉大人忘得这么彻底呢!”银时心情不爽的吐槽,顺便把躺椅特制的挡光板放了下来,给高杉护眼睛。


高杉嗤笑一声,“谁让你每次都跟驴踢一样跑的贼快,不听从战术指挥还想让人记得你,天方夜谭。”


“那凭什么敌人就记得清清楚楚。”银时不平,“还悬赏,那么多钱,不知道把我卖了能换多少杯巴菲。”他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动作,也不管高杉看不看得见。


“说好的戒呢。”高杉用手指敲打着躺椅,这是他烟瘾发作的前兆。


“戒戒戒。”银时把高杉敲打的手拉过来,一只一只帮他缓着,最后升级成手指游戏。


高杉任他拉着,嘴里继续无意识的模拟抽烟的触感,“说好的,你戒甜,我戒烟。”像是提醒一样,他又说了一遍。


“你戒甜,我戒烟。”


“知道知道。”银时咂咂嘴。


大抵是真的嘴里没味儿了,两人的瘾都突如其来,嘴巴不显眼的动来动去,却没人再去说来点甜来点烟。



最后阻止这份躁动的是一个吻。


银时主动凑上去吻了高杉。


两个老头子的舌头都不怎么灵活,但接吻仿佛熟悉到四肢百骸,像动动手指一样普通。


高杉熟门熟路的把舌头探进银时嘴巴里,银时从善如流的叨着,缠绵,交换。


老牙早就是啃不了硬东西的程度,舌头也早就没了柔软,但他们还是从对方嘴里尝到了最符合自己欲望的味道。


那么契合。


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契合。



解了瘾,高杉拍拍银时的背,那个地方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壮硕,而他的手也早就枯得只剩皮包骨头。


他轻轻地,轻轻地,拍拍银时的背。


银时直起身,心领神会,离开的时候在他的右眼处落吻,轻得像蝴蝶振翅。


轻轻地,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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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吗?”


“戒。”


“那我戒甜。”


少点有害物质,尼古丁,油脂,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会变长?


长到白发,长到瘦骨,长到你再也直不起身,他再也说不出话,长到历史留下高杉晋助而不是坂田银时,长到你们共同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握着手,而心意相通。


日子会变长,只要你在他身边。



——会变长,只要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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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小姑娘又送来些种子,坂田银时勾着腰,细心的把它们埋到土里,代替好久之前死掉的花。


隔壁小姑娘似乎钟爱马蹄莲,给的全是这个喜欢湿润易于生长的花。坂田银时对花没讲究,种上看起来像是个家,就够了。


他颤颤巍巍地浇水,颤颤巍巍地除草,每天把养花当做他的第一件大事,团子屋也不开了。


浇完花,他习惯性的走回内室,期间差点有几次跌倒。这要是让别人看了去非得笑掉大牙。


——曾经的白夜叉如今却是这番姿态。时光催人老。




他走回内室,翻身躺到躺椅上,——家里唯一的一把躺椅。他摇啊摇,同时在心里想早知道这么舒服自己怎么没有大出血去再买一把。


不过现在也不用了。


他微微侧头,看着小花园里盛开的马蹄莲。


他不知道颜色和花语,但这瞬间他却觉得安心极了。


——高杉,同样的风景,你看不到,真是损失。





他笑着闭上眼,继续舒服的摇啊摇,直到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躺椅摆钟一样回到了最低点。


最安静的午后,一室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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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闻讯而来的万齐和新八撞了个满怀。两人皆是老者身形,温存的眸子中也存着同样的光。


他们向隔壁的小姑娘道了谢,说能给他们一片花园真是太好了。小姑娘一脸懵懂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而他们指着还未凋谢的马蹄莲,笑得像个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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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世人将之称为永恒。


—END—


Vin


16/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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