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o

爱恨情仇那么长,为你荒唐一世又何妨。

【杰佣】Flesh and Blood(ABO)(十三)

AO双杀手设定,前文见下方tag。联文依顺序 @止戈  @坂田三尘. 

本章完结……不过周六会有金戈戈的一个番外,讲一讲两年后的他们和开膛手的一些往事~

本次联文结束以后还会有其他联文继续更新,一直以来感谢支持!!!

顺便给本子打个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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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士兵,就是在活着的时候一刻不停地爬向坟墓。

 

 

奈布不是很懂得情侣之间该如何相处。

战场教会了他如何在三步之内手刃敌人首级,教会了他如何在狼烟烽火里隐匿和苟存,但是从未教过他如何去爱。

那样的词汇过于美好了,不适合白教堂,不适合东伦敦,更不适合两个负命累累的杀人犯。

而且,他们之间算爱吗?

虽说不论是从精神还是身体上,他和杰克似乎都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伴侣了。

开膛手需要修养,而他自然也不能离自己受伤的伴侣太远。

多亏了两人疏远时期的多劳奔波,能让他即便是近期闲散但在佣金上也会尚觉宽裕。

远离了处在杀戮中的分秒必争,宁静的时间似乎走得要更慢一些。

白灰墙上的金色挂钟轻巧地转动,每一天醒来的早晨都能发觉窗外的五叶地锦令人欢喜地爬得更高了一些。

奈布揉着眼睛沿着白色的旋转扶手走下来,他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是休息的太久了,睡眠过多反而导致生物钟紊乱——像是一把久不出鞘的弯刀。

他无从知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是因为太闲而感到迟钝和疲倦。

他沿着扶手走下去,还未完全踏上一楼典雅的羊绒地毯,悠扬的钢琴声就已然潺潺地流至耳畔。

比起广场欢快的小提琴,古典钢琴的旋律显然要更加柔软一些,轻盈如同羽毛、甜美好似蜜糖。馥郁的玫瑰熏香仿佛赋予了这曲子温柔的实体,让人如沐春风。

奈布拢了拢睡衣,循着琴声走过去。

优雅的象牙琴似乎与英俊的绅士更衬。华贵的丝绸窗帘雍容得半合半掩,稀薄的晨光成了一道温暖的线,斜斜地投射过来给杰克的侧影罩上了粼粼的金边。

对方仿佛察觉到他走了过来,清亮的琴声渐渐趋于低缓,一点也不觉突兀地敲下了最后一个休止音。

“抱歉……”

奈布已经走到了杰克的身旁。于是杰克略带歉意地望向他,抬起手来给他系上了散开的扣子。 

“是我吵醒你了吗?穿着睡衣就跑下来。”

“二楼听不到声音。”奈布摇了摇头,“况且我一早就醒了。”

杰克朝他微微颔首,那些灵动的音符重新从他苍白的指尖雀跃出来,为这美妙的曲子奏出了温柔又暧昧的尾声。

奈布伏在深红色的琴盖上,支着脸颊看他:“爱的礼赞?”

杰克也回望着他,唇角带笑:“适合美好的早晨和美好的恋人。”

他将别在衣襟上的玫瑰摘下来,递向了他等待已久的伴侣:“早安,我的甜心。”

奈布接过那支花,抬了抬嘴角:“我需要吻你吗?”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杰克弯起他狭长的眼睛,“求之不得。”

于是奈布凑过去,吻了吻对方的眼角,又绕上对方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唇舌温柔地缠绵交换着彼此的味道,重心随着彼此情不自禁的靠近而倾倒,琴键被压陷进去敲出一排泉水样轻灵的脆响。

军人的坦诚和直率显然可以让佣兵更为直白地表露自己的爱意,不会故作矜持更不会矫揉造作,就如同他本人的性格,洒脱而纯粹,令人为他着迷被他吸引。

奈布松了口,歪头望着对方眼底温煦的红:“我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分明是佣兵特有的平静不含任何波澜的语调,却偏偏让人听出了几分撒娇一样的味道。

杰克揉揉他的发丝:“当然,我的荣幸。”

杰克觉得他的小先生似乎比以前温顺太多了。覆盖周身的劲刺都化成了柔软的皮毛,曾经的威慑力荡然无存,甚至让人想一把从头撸到尾。

或许是他留在他身体里的信息素起了作用——对自身Alpha不由自主的亲近和服从。

又或许只是佣兵的世界太过单纯,非黑即白是非分明,他把自己从敌对的范围里剔除了出去,便自然而然地温和待之。

正因为如此,从抗拒到亲热的转变反倒让开膛手陷入了某种复杂和纠结当中。

他和他的今天来之不易,他不敢做出任何有可能会打破这份美好的举动。因而在标记之后,变得更加体贴入微相敬如宾。

 

他们经常会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看书。

庄园的藏书量极为丰富,藏书室里巨大的立柜嵌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读物。

比起看书,开膛手可能更加倾向于看人——那双随着书页移动的湛蓝的眼睛,时而专注时而疑惑,挺直的鼻梁下那好看的唇总是会微抿成一道硬朗的线,叫人怎么看都生不出厌烦。

——新鲜感很重要。

但是非常奇怪的,他对他从来百看不厌。

读书读到一半的佣兵微微皱了皱眉。于是开膛手及时地偏转了视线好使这么一点小心思不会被对方发现。

“词典在哪里?”奈布站了起来。

那本书对他来说似乎太难了,他蹙着眉又撇撇嘴,眼睛仍旧不甘心地盯着看不明白的片段上。

杰克佯装自然地翻了一页手里只字都未读进去的典籍:“我想应该在你背后左手边的第三个柜子……”

他突然噤声,同时起身走了过来。

杰克在奈布疑惑的注视中抽出了那本厚重的,以奈布的身高根本够不着的单词书 ,并递给了他。

奈布客气地跟他道谢,走回桌边翻开词典试图继续读他的书。

氛围似乎和谐的太不像话。指针的摆动声传不到藏书室里,于是两重起伏的心跳声就成了一片静谧中的主旋律。

木料在炉火中轻微地炸裂。蜷成一团的猫咪在半梦半醒间翻了个滚,将蓬松的尾巴搭在脑袋上发出了细小的鼾声。

被高级语法蒙蔽了双眼的佣兵终于读不进去了。

他啧了一声,稍显烦躁地重新站了起来。

靴跟敲着地毯的声音响了起来。杰克拿余光看着佣兵走了出去,挑挑唇角觉得这份小孩子心性似乎意外的可爱。

而没一会儿,佣兵却又跑回了书房,端着一壶沏好了的玫瑰红茶。

他把茶杯托盘放在开膛手的右手边,又咚咚咚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蹙起眉头极为委屈地继续研究他面前枯燥的学术著作。

茶水清甜的香气在空中丝缕缠绕,开膛手荒芜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兵荒马乱。

他的书是彻底读不进去了。

于是索性干脆地合上封皮,走到立柜边儿上斟酌着挑选了一本相对简单的读物,然后抽走了奈布胡乱翻着的军事理论,将新书放在了他手边。

奈布望了他一眼,还是默默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他翻开那本装订精美的硬壳书,扉页上印着一支漂亮的玫瑰。

“奈布。”

“嗯?”

杰克坐在他的身侧,交叠着修长的十指看向佣兵清澈的眼睛。

他没来由的感觉对方就如同他透明的玻璃花房——清透无暇不掺一分杂质,将里里外外的一切都完整地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

他甚至对这份信赖有些惴惴不安心生惶恐。

于是他换了一个坐姿,故作轻松地问他:“每天呆在这儿,会不会觉得无聊?”

奈布认真地想了想,似乎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该出去工作?”

“恕我表达欠妥了,我的小先生。”杰克向他微微躬腰,似乎以表歉意,“我想我只是以为比起一成不变你可能会更喜欢变化一些。”

“……不过当然,如果一成不变也不会使你感到厌倦,我将会很高兴你愿意时刻陪在我身边。”

“嗯——我会考虑一下的。”奈布郑重地跟他点头,“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他低垂下头,似乎是要重新认真读他的书。纸页被掀动着沙沙暗响——

 

「……当玫瑰最后一片花瓣脱落之时,城堡便会陷入永恒的沉睡。

除非怪物能够爱上一个人并同时得到对方的爱,否则怪物将无法变成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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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在某一天外出回来的时候,给奈布带回了一件小礼物。

那是一只刚足月不久的小奶猫,比胡子先生小了足足三圈都不止。

奈布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亚历山大——仿佛小小士兵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喜欢这样的征服帝。

奈布在给猫咪的碟子里添满牛奶的时候,也会顺带着给杰克泡上一壶茶。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俨然成了某种养在深闺的金丝雀。

但是每天读书写字给两只猫咪劝架,偶尔的时候杰克甚至会教他弹钢琴,竟然也不会觉得生活单调无趣。

也许士兵的天性决定了他们能够快速适应环境变化。

而素来清醒地对世事保持旁观的开膛手一旦成了局内人反而开始无所适从。

他总是想的太多,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为他曾经为了得到对方的不留余地而感到心虚。

晚上他靠在床沿看书,而奈布就躺在他的侧边。

昏暗的油灯在羊皮纸上游曳摇晃,散开的英文字母都在他眼前欢快地跳舞,但他总是要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读下去。

他只有等着对方安稳地睡着,发出绵长而柔软的呼吸声时,方才敢小心翼翼地熄了蜡烛,轻手轻脚地把他的小先生拥在怀里。

只是今晚,佣兵入睡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快了,他撑起来翻书的肩膀都有些酸痛了对方却还是醒着。

“我睡不着。”还没等他发问,他的小先生就干脆利落地说话了。

惹得他本就紧绷的神经跟着颤了颤。

他开始非常认真地思考,对方是不是在撒娇,这是不是一种暗示,邀请他一起共同进行某项激烈又甜蜜的睡前运动。

但是他又非常认真地思考着,以佣兵的性格也许对方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他只是真的睡不着而已——

换作以前,不管这是不是暗示是不是邀请他都会直接提枪上了。

但是现在不行,这不是个好时机,他的小先生仍旧和他处在磨合期。

他不能让对方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有半点不悦的感受。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那么几秒的时间里尝试了数百种措辞和语气又一一将自己推翻。

不知所措到甚至想背对奈布求他赶快睡了。

而完全不知晓对方脑内风暴的奈布,在发现对方陷入沉默之后,充满困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杰克?”

杰克开始慌了。

他拿出了他一点儿也不理智的习惯性演技:“……那么,你觉得一个温柔的晚安吻能帮你助眠吗?”

“或许?”奈布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好使自己觉得透气,“虽然我不认为那会有用。”

“或许我们可以读一会儿睡前故事?”

“嗯。”

于是杰克翻开了他半天都没读进去的书,念起了上面的文字。

这并不是一本好书。

关乎深奥的哲学和心理学,太过声情并茂会显得滑稽可笑,严肃正经又会让他想起童年时给他上课的古板的私教老师——不论如何都不适合轻松的睡前氛围。

甚至不如他白天给对方换掉的儿童读物。

而敏锐的Omega当然及时地察觉了精神伴侣的心神不宁。

“我感觉效果不错——”他体贴地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谢谢你的睡前故事。” 奈布从被窝钻出来,攀着杰克的脖颈凑上去,贴着他的唇浅浅地啄了一下,“晚安,好梦。”

“晚安……”杰克轻轻回吻了奈布。

他觉得自己几乎是要身败名裂了。

开膛手素来的高情商和高智商都从遇上奈布·萨贝达开始就输的一塌糊涂。

 

 

 

白教堂什么消息都流传的很快。

更何况开膛手有了伴侣这样一等一的大事。足够众人茶前饭后侃侃而谈数日有余。

“日安,开膛手先生。”艾米丽端庄地掂着她的裙摆,扬着头冲着杰克象征性的行了个礼。

杰克确信他看到对方在行礼时,冲着他翻了一个明明白白的白眼。

他一点也不觉得恼怒反倒莫名心生愉悦,于是不动声色地弯起唇角,拢起右手绅士风度十足地向她鞠躬:“日安,黛儿小姐。承蒙拜访。”

那份笑意太过简单直白,放在女医生眼里简直像是某种明目张胆的炫耀,于是她对这傲慢狂徒的好感度顿时更跌几分。

“艾米丽——”她还未尝试着发作自己的怒意,就率先被扑过来的奈布抱了个满怀。

熟悉又温暖的触感终于使她的不快稍微平复了一些。

虽然她讨厌开膛手。也实打实的希望无论奈布和谁在一起都好,唯独不要是他。

但是眼下看来,她的挚友似乎被那家伙照顾的不错。

——除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生厌的Alpha的味道。

正是因为得知了一些消息,她着实放心不下才决定来问候一番。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吓了一跳:

庄园里四处扑腾的白鸽,试图拿爪子勾她蕾丝裙边的胡子先生,以及挂在奈布兜帽外沿的没见过的小奶猫。

“赫赫有名的玫瑰庄园要改建成养殖庄园了吗?”她把那只猫咪摘下来放在地上,于是胡子先生丢下她的裙子去追亚历山大玩, “我想对于苏格兰场会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

“是杰克送的。”奈布的视线跟着玩闹的猫咪转了转,又移回来,“因为他觉得我呆在庄园会无聊。”

她轻蔑地嗤笑:“那种控制狂竟然也会开始在意别人的感受了?”

奈布不确定地想了想:“或许是精神绑定的缘故?我也觉得他比以前更纵容我了。”

“是吗,我倒觉得他只是内疚罢了。”

她的语气有些冷漠,甚至让奈布觉得陌生。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而顷刻间她却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亲和又知性的大姐姐。

她拉起奈布的手,语气柔和起来,精致的夜莺刺青一如既往地藏在素白的手套中:“你好久没去找过我了,想来一切的困惑都迎刃而解了吧?”

“抱歉。”奈布有些愧疚,“每次都去麻烦你。”

“我反而很高兴你每次有麻烦都能首先想到我。”她笑起来,像是和煦的阳光,“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聊聊你的近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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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的小酒馆整个儿的沸腾了。

不仅仅是因为开膛手伴侣的出现,还连带着开膛手自己。

雾夜里让人恐慌的存在,东伦敦活着的传说——一旦从雾色里现身,不饱嗜鲜血绝不会隐退。

男男女女们尖叫着逃窜,酒馆老板畏畏缩缩地为他们递上了开好的酒瓶。

奈布不由打趣:“你的名声可真够臭的。”

而面具下的唇角翘起一弯外人不可见的弧度:“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称赞吗?”

“先生,我们不是来打劫的,也不是来喝酒的。”奈布试图去安抚吓到不停哆嗦的酒馆老板,同时把一袋子钱币放到了柜台前,“这些应该够赔偿您今天的生意了吧……抱歉,我不该在天还亮的时候带着他过来。”

八面玲珑的老板迅速镇定下来,收好钱袋就眼疾手快地将店铺打样。

“我经常会在这儿看日出。” 奈布指向远方的海平面。

只是天色尚早,万里无云,阳光穿透了水纹给海上浇上一层熔金。

杰克意外的没有接他的话,于是奈布看向他,试着从他冰冷的面具上揣测出些什么情绪。

“我们要在这里等日落吗?”

这一次对方回答了,语调温和好似一如既往:“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站在这里陪你等到下一个日出。”

“如果我真的这么想,你真的会站在这里一个晚上?”

“当然。”

奈布望着杰克的眼睛。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眼里的血色中闪烁着,但是又很快消融无痕,像落雪一样寻不着半点踪迹。

于是他耸耸肩,提议结束行程:“我有点想亚历山大了。”

他转身欲走,又突然被对方叫住。

“在此之前,奈布……”

他停住,回过身来望着他。

年轻英俊的开膛手蹲下身子,摘下了他的面具。

暖色的阳光衬得他的眉眼愈发温柔了,那双眼睛醇得像酿好的葡萄酒,一不留神就有让人想要溺死在里面的冲动。

他向奈布呈现了一只小小的方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镶着玫瑰形状红宝石的戒指。

他从对方海一样的眼中看到了波澜,但是却没有伸手接过。

将战斗作为本能的佣兵会觉得它戴在手上不方便。他早已料想过,对方并不会喜欢这样碍事的装饰品。

因此他主动地牵过奈布的手,亲吻他修长的手指。

“无论是杀人还是保护,我的小先生。”

他深情地吻着他:“我不希望我的爱会束缚你,会影响你挥刀做一个自由的勇士。”

他摘掉了缀在奈布锁骨间的银牌,用那枚精美的戒指穿过银链取而代之:“但是,爱本身就是一种束缚。“

“所以,奈布。”杰克向他倾了倾,递过了另一条缀着戒指的项链。

他望着他,拉低了自己的衣领,唇畔扬起的弧度温柔到极致:“你是否愿意被我束缚,同时也成为我的束缚?”

“我……”奈布歪下头,沉吟片刻,接过了那条和他脖子上一摸一样的银链。

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吊坠系上了杰克的脖颈:“我终于比胡子先生要高上一个地位了?”

杰克笑起来:“胡子先生可没资格束缚开膛手。”

“那我可要跟胡子先生告状了。”

于是他们对视了片刻,在夕阳洒下第一缕红光的时候吻在了一起。

像是完成了一个浪漫而郑重的仪式。

 

 

I'm only flesh and blood, just like you.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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